第 8 章（第1 / 1页）
第十一章．五马坊王泽打擂。五马坊往南不远有一处名唤：双莲桥，东院四佳丽孙飞燕的家就住在此桥边上。人生有许多的美好，也有许多的无奈。上天赋予每个生命都是没有尽善尽美、无瑕无憾。孙飞燕本是一位通音律、晓诗书、善歌舞之才女，却百巧千穷偏偏境遇不佳。由于家中老母抱恙在身不是这病便是那疼，故经常需要看医吃药，以至家道日渐衰落贫困生活拮据。孙飞燕是个孝女，熬汤煎药端茶递水照顾老母自然不在话下。因此，知情的同窗好友便会经常结伴相约过来探望，并送些银两以作补济。这日，潘玉受杨碧瑶之邀一起来看望孙飞燕。“哎哟哟！真是贵客临门蓬荜增辉。来来，潘大哥快请坐！”孙飞燕一见杨碧瑶带着心中偶像潘玉前来不觉大为惊喜，连忙拿起一把蒲扇拍了拍院子里的藤椅、坐墩等什具，秀眉娇眼笑盈盈，“碧瑶妹，你带潘大哥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看我家里乱七八糟的多不好意思呀！”“是我唐突，不怪碧瑶。”潘玉忙道。“哪里话？潘大哥请都请不来。光临寒舍看望小妹，荣幸之至。”孙飞燕低着头，脸上带着少许羞涩，柔声而说。“亲，淡定些，自作多情，别把东边眉毛画到西边去了，潘哥和我是来看望伯母的！”杨碧瑶在旁笑了笑，予以纠正。“臭丫头，没个正形！”孙飞燕顿时脸上绯红，矫嗔道。“听碧瑶说：伯母政躬违和，贵体欠安，我深为悬念！这是一点心意礼轻义重，笑纳为幸！并请伯母多多保重，早日康泰！”潘玉态度恳切目光诚挚，边说边从身上掏出几两银子递到飞燕手上。“无功不受禄，这如何使得？再说了，潘大哥你我相识不久，便接受馈赠真的不好意思呐！”孙飞燕红着脸，连连摇头。“碧瑶与你情同姐妹，即我姐妹。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助人为乐，传统美德也。”潘玉言辞诚恳，坦坦荡荡。“唉！真的不好意思。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潘大哥雪中送炭。碧瑶、潘大哥你俩请先坐坐，我去沏茶马上就来！”孙飞燕边说边收起银子，然后便往里屋走去。“飞燕姐，不要客气啦！这是邀月坊林坊主送我的红包，内有银票二十两，现转送与你给伯母看病。好了，现在我们先去探望伯母吧！”碧瑶边说边将红包塞给飞燕，然后便拉着潘玉的手往里屋走去。杨碧瑶不但才华风采，而且心地善良淑美。那日在邀月坊接受坊主林蝶依之润笔红包，回转府中拆开一看竟是一张二十两银票，当下心思：这二十两银票我暂且不用，何不急人所急，送与急需之人？故而便有今日之义行善举。“此处为何称之为双莲桥，可有典故岀处？”潘玉和杨碧瑶两人一番嘘寒问暖探望飞燕母亲后从里屋出来，坐在院子里藤椅上，潘玉手端茶杯，望着门前的双莲桥，见到桥上的两根石柱上雕塑的九龙揽胜气势恢宏，龙首凌空翘盼，龙爪飞扬，九条巨龙似乎在为双莲桥当守护神，觉得好奇便问道。“双莲桥设计独特，建筑精巧；九龙揽胜，气势恢宏，不愧为文化艺术之桥。”杨碧瑶亦赞美道。“双莲桥原名为霁月桥，因‘河水清澈，映月如霁’故而得名，后改名为双莲桥，源于一段美丽、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孙飞燕一边挥着手里的蒲扇，一边娓娓而道，“从前五马坊大同巷住有李、张两户人家，邻里和睦，感情不错。不久，李家小姐和张家公子便定下亲事。此后一年，突发火灾，大同巷烧掉半边，李、张二家都遭受损失，众人认为是这门亲事的不利，故提出要退亲。上辈的迷信武断，使这对青梅竹马饱受委屈，天天以泪洗面。那一年元宵之夜，大家都到五马坊观灯，张公子巧遇李小姐，两人痛哭不已。尔后，定下誓言‘今世不能结夫妻，但愿死后成鸳鸯’，于是紧紧拥抱着，从霁月桥上跳入河中。之后，李、张两家都以为这对情郎情女是远离家乡私奔了。到了第二年夏天，人们发现河中生出几片荷叶，还开出一朵并蒂的莲花，这是千年难见的奇观。县令惊闻，欲将此并蒂莲移植作盆景，送到京城呈献给皇帝，于是就命人将河水抽干，结果发现河底有两具一男一女尸体，互相依偎，神奇的是那并蒂莲花就是从这对男女的口中长出来的。后来，邑人为纪念这对情人的忠贞，就将他们落水的这座霁月桥改名为双莲桥。”“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自古爱情多凄美，鸳鸯化蝶一场梦。”潘玉听罢晃了晃手中玉笛，不禁念道。“爱情是永恒的主题，凄美是故事的骨髓。梁祝化蝶，千古绝唱；嘉莲双葩，此情难消。鸿雁在云鱼在水，又是一对痴男怨女生死恋。”杨碧瑶不禁感慨道。“哎！传闻近日来了一名番人，在五马坊摆擂台，许多前去打擂的武学名家均难以抗衡，不是被打翻在地，便是当场呕血而亡！潘大哥你可知晓？”孙飞燕忽然说道。“五马坊番人摆擂台？真是稀奇！好久没有看到打擂台了，潘哥我们快去看看！飞燕姐咱们一起去吧！”碧瑶一听番人摆擂台觉得新鲜稀奇，立马拉了拉潘玉袖子说道。“我还要在家照顾母亲，你俩去吧！潘大哥多谢了，有空过来玩哇！”孙飞燕手拿蒲扇，见两人要走便招呼道。“好的，我们有空会过来玩的，飞燕改天再见！”潘玉起身同孙飞燕告别，然后又说道，“番人摆擂台，安敢伤人性命、耀武扬威？碧瑶，我们看看去！”说罢便同碧瑶前往五马坊方向而去。温州五马坊位于白鹿城东面，呈东西走向，东首是谢池坊、聚英坊、儒志坊，南面有双桂坊、登选坊，西北面有雁池坊、三牌坊、扬名坊、劝君坊、崇寿坊、祈报坊、昼锦坊、安平坊及庆年坊等。五马坊街长约一百二十丈余，宽约三丈，街两侧拥有十四条小巷。这里商贾云集，大小店铺密布，诸行百业齐全，酒肆、茶坊、饭铺、药房、客栈、当铺、妓院、绸布庄、南货店、铜锡器皿行、勾栏瓦舍……应有尽有，鳞次栉比，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是当时白鹿城最热闹、最繁华之街坊。相传东晋“书圣”王羲之任永嘉郡太守时始有五马坊。明嘉靖《温州府志》载：“王羲之，山阴人，为永嘉郡守，出乘五马，老幼仰慕，为立五马坊”。《永嘉县志》亦载：“王羲之出守永嘉，庭列五马，绣鞍金勒，出则控之，故今有五马坊”。唐宋以来，五马坊之名沿袭不变。宋哲宗时，杨蟠知温州，于城中置三十六坊，内即有五马坊。杨蟠《百咏五马坊诗》云：“相传有五马，曾此立踌躇。人爱使君好，换鹅非俗书。”至清代，将坊改为街巷，五马坊也改名五马街。五马街，还流传着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那时候，这条街上住着一个打草鞋的老人。老人屋外有一块大青色石头，每日打草鞋时节，老人把草放在这块大青石头上慢慢捶软。因为捶得时间长久了，这块大青石头便光溜溜的，青光光的蛮好看。一日，有个采宝客看见这块石头，就去对老人说：“老伯，你这块石头卖给我吧，我给你十两银子！”老人听了觉得奇怪，摇摇头说：“我不卖，这块石头我捶了好多年，捶熟了，舍不得卖。”好多看热闹的人都觉得这个人要花十两银子买一块石头，非常地奇怪。原来这采宝客慧眼异目透过石头看见：这块大青色石头里面隐匿着五匹骏马。那五匹骏马白天匿藏于石头里面，每到夤夜时分便从石头里蹦出来，跑到街面上纵情欢快地溜达、奔跑！一天夜里，采宝客趁着天上下着倾盆大雨，人们正在熟睡，骏马尚未蹦出石头之际悄悄地偷走了那块大青色石头。大青色石头虽然被采宝客偷走了，但那五匹骏马却从石头里蹦出来，跑回了白鹿城。骏马白天隐藏在翠微山里，夜晚又跑到这条街上纵情地奔跑、溜达。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人们仍旧能在夜里看到那五匹骏马在街上欢快地奔跑、溜达！后来，人们便将这条街称为：五马街。是年，号称《大不列颠王国》第一大力士戴维卡梅逊的擂台就设在五马坊东面华盖山麓处。擂台，中国旧时武术家比武的台。擂：意即打击，是武术散手的早期竞赛形式。通常有两种：一为由主办者(桩主)摆擂台，能武之士皆可上台与之较量，称为“打擂”；另为由主办者设台，比武者按报名程序上台较量，取胜者留在台上，以决出武艺最高强者，称为“擂台赛”。相传在唐宋时已有打擂比武，明代武术流派林立，这一比赛方式更为盛行。鸳鸯擂，擂台的一种形式。摆擂者如有女待嫁，又属意于习武上乘之人，便可设擂择婿，遍邀四方高手上台抖露武学，择优而取。摆擂时需事先定下条件，如年龄限制、连胜几场方可，等等。这《大不列颠王国》大力士戴维卡梅逊设的擂台，定的规则却别出心裁不依旧样：打擂者先要过三关方可有资格上台打擂。三关者：一，箭串铜钱；二，举鼎过肩；三，踢毽三百。何谓箭串铜钱？就是打擂者一手持弓箭，一手将铜钱扔向天空，然后拉弓射箭，箭穿铜钱眼。华夏古有“百步穿杨”之技，戴维卡梅逊却想出个“箭串铜钱”，比较“百步穿杨”技术难度自是更高百倍。戴维卡梅逊定此规则，一是减少打擂者，二是消耗打擂者精力，三则显示自己高水准之擂台，一举三得，你说戴维卡梅逊刁勿刁？因此第一关过关者便寥寥无几。潘玉同杨碧瑶来到五马坊华盖山麓处，只见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潘玉牵着杨碧瑶的手好不容易挤到擂台下。这时见到“一拂尘”花子虚登台亮相：第一关箭串铜钱，花子虚善于手技弹珠，故轻松而过。但第二关举鼎过肩，实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便被刷下只好垂着头悻悻而下。“玉麒麟”郑伯龙，勉强闯过三关，但在武功较技上还是稍逊一筹，拳脚相搏约战三十余会合，一个空门竟被戴维卡梅逊一记重拳击倒在地，腿脚受伤无力再战败北而退。戴维卡梅逊站在擂台中央，光着毛茸茸的胸脯，挥舞着双拳，得意忘形趾高气扬，狂妄叫嚣：“东亚懦夫今何在？”每人心中都有一把剑，有人出剑是伤人，有人出剑逞英雄，有人出剑为正义！潘玉闻言番人如此猖狂，不禁怒火中烧义愤填膺，正欲登台打擂，忽见王泽、周云及苏婉婷等人亦在台下不远处观看。潘玉正欲挤上前去打招呼，却听得王泽一声震天吼：“嗨！番人休猖狂，我来也！”随着喊声，目若朗星，眉似黑毫，身材魁梧，气概豪迈，腰纏玄铁软剑，人称帅哥者王泽轻轻一跃已跳上擂台。只见他双目炯炯，精神饱满，抱拳作揖，然后左手持弓，右手捏着五枚铜钱用力向天空一扔，但见五枚铜钱翻滚竟成一线，然后急速拉弓搭箭，“嗖”地一声雕翎箭带着呼啸声直奔铜钱而去，须臾间箭头便穿过了五枚铜钱眼。旋转翻飞，雕翎箭串着五枚铜钱在半空中翻滚而下，“嘭”地一声钉在箭靶上！人家是箭串一枚铜钱，而王泽则是一箭串五枚铜钱。“一箭五钱”，较那“一箭三雕”更胜一筹。神乎其神，精彩绝伦！“哇噻！一箭五钱！”台下观众齐声喝彩，掌声雷动！第二关，举鼎过肩。铜鼎四腿粗壮，重约八百。王泽闲庭信步不慌不忙来到铜鼎前。蹲马步，深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双手紧捏鼎脚，“嗨！”地一吼铜鼎已被高高举起。步履稳健，足踏莲花，巨鼎随身形而旋转。左三圈，右三圈，然后稳稳地将铜鼎摆放在原地。第三关，踢毽三百。王泽身形轻盈如燕，脚踢八毽，膝若轴，腰如绵，纵身猿，着地燕。磕踢、盘踢交替进行，拐踢、绷踢技术高超，直上直落，盘旋缠绕，跳跃腾挪，花样百变。踢到精彩处，不知是毽踢人还是人踢毽，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踢满三百数，王泽一个后空翻，拐踢八只毽子如同八朵金花撒向天空！戴维卡梅逊站在擂台上看得真切、瞧得清楚，心里不禁暗暗吃惊：劲敌来耶！这时，王泽面带笑容整了整衣衫，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来到戴维卡梅逊面前，双手抱拳朗声而道：“请！”“Yes”戴维卡梅逊话音未落，一记冲拳已直奔王泽脑门而来。王泽赶忙挪身移步，使出南拳武学：腾空转体里合腿，跌扑剪扫侧踹腿，鲤鱼打挺拔，虚步鹤嘴手，转身鞭拳插拳，前蹬腿冲拳，跪步盖拳，骑龙步撞拳，马步劈桥，推窗望月，海底捞针，敲山震虎，麒麟步，双推掌，双虎抓，左右开弓，环环相扣，招招紧逼，直打得戴维卡梅逊晕头转向，嗷嗷直叫！那号称《大不列颠王国》第一大力士戴维卡梅逊也非泛泛之辈，他力大无穷，出拳刁钻古怪，阴险狠毒；朝天腿，无敌拳，疾如暴雨，狠似猛虎，屡屡将王泽打翻在地。两人你来我往，拳脚凶猛，搏击无情，摸约斗了三百回合，那戴维卡梅逊气吁喘喘，大汗淋漓，步履踉跄，渐渐力不从心。帅哥王泽却越战越勇，瞅准时机迅猛出击，突然一声震天吼：“嗨！”，一招飞身转腿窝心脚竟将戴维卡梅逊踹出三丈开外跌倒在地，当场狂喷鲜血，痛苦不堪，爬不起来“哎呀！哎呀！”哀嚎不已！王泽站在擂台上姿颜雄伟，威武雄风，面带笑容高举双手以示胜利！“英雄正能量，豪杰气干云！”“灭番人之威风，长吾人之志气，大快人心！”台下群情振奋，气氛热烈。“帅哥王泽，打擂英雄！”粉丝们则大声尖叫吆喝，并纷纷涌向台上、拥向王泽！次日大清早，戴维卡梅逊便收拾行囊，带着助手悄无声息狼狈而去——别了，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