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第1 / 1页）

第五十六章．景山十局博姻缘。每个生命都有它自己的亮点，每个亮点都有它自己的色彩。“天如张盖，地似棋局。人在棋中，棋似世事，人生可谓是一场博弈。潘哥，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总是放不下，想忘还是忘不掉，想断依然断不掉，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总觉得咱俩情分未断、爱意如初，做个素颜知音真的是好难好难啊！辗转反侧，慎思勇决：咱俩上景山对弈，十局博姻缘，不知潘哥意下如何？”这天沈君宜忽然向潘玉提出了一个离奇古怪的要求。奇女子必有奇才。景山十局博姻缘，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想想也是醉了。“奇思妙想，创意新奇，闻所未闻，真乃前无古人倡言，后无来者效仿，经典之作，独树一帜，首先点一个赞！君宜妹，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只为素颜知音，不为红颜知己。再说了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博弈定姻缘，这等玩笑开不得开不得，容我三思矣！”潘玉一听甚感诧愕，心想：此等新奇创意、惊人之举君宜怎会想得出来？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轻易答应？必须先同杨碧瑶商议商议为宜，因此稍作思考后便婉转地推辞道。“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凡事岂能一成不变？生活就是不断地选择，浪漫就是不断地翻新。人生如棋，棋如人生，熙来攘往，一生博弈。生当山花之烂漫，逝如枫叶之静美。我的这份感情，既然君不能接受，倒不如来个黑白分明，快刀斩乱麻，以了却心中情海孽缘，断了这伤念想！”沈君宜发髻高挽，美目生辉，神态妩媚，态度坚决紧紧地盯着潘玉。“当变则变，不变勿变，凡事岂能胡乱而变？此事茲大，容我三思。我得先告知碧瑶为宜。”潘玉摇了摇头，坚持不肯答应。“哈哈，一向爽快利落、坦然自若的潘哥，今日咋的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啦？”沈君宜展开攻势步步紧逼。“强人所难，强人所难也！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哥若输了，那碧瑶怎办？”潘玉仍然百般婉拒、竭力推辞。“宁为奇葩，不为玉叶。哥若负了，碧瑶为大，我老二；哥若胜了，从此我了结心缘斩断情丝，心悦诚服甘为素颜知音！我的青春里有过你，总不负少女时光。”沈君宜斩钉截铁，坦率表白毫不掩饰，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要知女人固执起来就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况且是知府千金沈君宜。“天涯处处松竹梅，何必单恋一棵槐。天下之大，豪杰众多。王贤弟姿颜雄伟，英雄豪迈，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视若无睹。再说了潘哥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值得君宜妹如此这般的眷恋、青睐？”潘玉忽然质问道。“翠竹三千，只认一枝。纵然是：世上俊杰千千万，红尘里吾独爱玉郎。爱情须执著，人生当若初，既然成不了正室，哪就甘为偏房。潘哥，我屈身居亚都是二啦，难道您还不答应吗？”沈君宜面露诚挚之色，双眼紧紧地盯着潘玉殷殷而道。“爱情，永远是故事的主旋律；博弈，永远是人生的主基调。既然君宜妹屈身居亚自愿为二，放不下这份感情，好，人生如棋，棋如人生，熙来攘往，一生博弈，那我就勉为其难陪您赌一把吧！”潘玉深知沈君宜豪爽、执著的性格，思考片刻觉得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僵，伤了朋友伤了友情，亲反为仇，得不偿失，当下皱起眉头只好答应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虽不能惊世骇俗，但能轰轰烈烈赌一把，也不枉此生也！人生匆忙一场戏，登台演出靠自己。世上感情千万种，人间真爱唯一钟。暖风知春来，润雨送蝶归；蝶若不恋花，花向谁缠绵。潘哥，您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我爱您！”君宜粉颊绯红，笑靥如花，秀目一亮，忽冲上来吻了一下潘玉脸颊，然后便非常开心地走了。人世间就是一张网，网中有你、有我、也有他。尔爱其羊，吾爱其礼，不是我网住了你，就是你网住了他。世上多少爱，人间几多事，难破一张网。“景山对弈，十局博姻缘。荒诞不经，虚妄离奇，有违规则，不合情理，岂拿婚姻当儿戏？她人癫狂，你亦荒唐！此等稀奇古怪之举，闻所未闻之事亏她想得出来？真乃奇葩一朵！再说了，君宜她明知你我有秦晋之约，她还横插一杠，她这不是夺人所爱强人所难吗？玉哥，你我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且行且珍惜，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万万不可为友情而弃爱情。世上万物皆可让，唯独爱情乃自私。”杨碧瑶仙姿玉色绰约多姿，闻听沈君宜要同潘玉景山对弈博姻缘，不禁大为诧异，忙婉言相劝。“人在社会必有往来，有往来就有是非恩怨。这沈小姐为人仗义，性格刚毅，她执意一博态度坚決，我怕伤了她心反倒不好。还有上次破了大罗山清风寨，多亏她友情相助；知府公堂仗义执言真情相帮，弄清真相还我名誉。因此，明知这是荒唐无稽之举，但为了遂人心愿，我只好勉为其难，将此事答应了下来。幸好我略通棋艺，虽不敢说游刃有余，驾轻就熟，谅不至于败北。”潘玉认为自己棋艺高超，造诣深厚，便开诚布公直言相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邪恶。为了爱情可以出卖友情，但绝不可以为了友情而牺牲爱情。妾本柔弱，为爱而刚，一片冰心只等君。”杨碧瑶轻皱娥眉，一双秀目盯着潘玉殷殷而道。“瑶妹说的是，我绝不会为了友情而牺牲爱情。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我是为友情而搏，为爱情而战。”潘玉豪言壮语，信心满怀，说罢哈哈大笑。“人不负我，我不负人，君子之道也。将心比心，既然君宜她对您如此情深意重，感情一直放不下，剪不断理还乱，也好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玉哥，那您就同她放手一搏吧！但须十分用心，谨思慎行，高手对弈，瞬息万变，切不可掉以轻心！”杨碧瑶虽心中十分不愿意，但依然对潘玉点了点头。“两相对弈，变幻无常，输赢无定算。万一输掉了该如何是好？”潘玉经碧瑶一说反倒面露愁容，心有担忧。“玉哥，我相信您，相信您的棋艺，相信您的定力，超级有信心！”杨碧瑶忽然抬头微微一笑，秀目生辉，鼓励说。原来此时杨碧瑶已胸藏锦囊，心中良策安出：既然你沈君宜可与玉哥对弈博输赢，我又何尝不可？到时候假如玉哥输掉，我也可以与你对弈十局耳！景山十局博姻缘，娥眉一笑了夙愿。迎着朝霞，乘以清风。次晨，潘玉同沈君宜便在景山之巅展开PK：十局博姻缘。围棋起源于中国，传为尧作，春秋战国时代即有记载。围棋蕴含着汉民族文化的丰富内涵，是中国文化与文明的体现。围棋蕴涵着古代哲学中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圆地方、十九农节气、三百六十周天之数等等含义，其变化丰富，意韵深远，魅力无穷。古人下围棋是为了修身养性、生慧增智，而且围棋还与天象易理、兵法策略、治国安邦等相关联。围棋玄妙无穷，泾渭分明，三百六十一枚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变幻无常，包罗万象。围棋使用方形格状棋盘及黑白二色圆形棋子进行对弈，棋盘上有纵横各19条直线将棋盘分成361个交叉点，棋子走在交叉点上，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移动，以围地多者为胜。棋子分黑白两色，均为扁圆形。棋子的数量以黑子、白子各180个。盘面上标有九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潘玉和沈君宜两人对弈于景山之巅，坐在松树下、青石上；远处云舒霞卷，脚下山泉奔涌，身旁一缕香烟袅袅上升，边上有一丫鬟捧壶而立，时不时过来给两人倒水添茶。沈君宜容颜娇美，姿质丰艳，这时只见她将纨扇轻轻一扇，面带微笑不急不躁，手执白棋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樱唇微启宛如莺语：“赢形暗去春草长，猛势横来野火烧。守道还如周柱史，鏖兵不羡霍嫖姚。”潘玉珠巾玉笛，潇洒飘逸，胸有成竹泰然处之，玉笛一挥，一颗黑子落定：“初疑磊落曙天星，次见搏击三秋兵。雁行布阵众未晓，虎穴得子人皆惊。”君宜玉手轻扬，又见一颗白子落定：“手谈标昔美，坐隐逸前良。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潘玉俊眉一展，随即接口吟诵：“何处仙人爱手谈，时闻剥啄竹林间。一枰玉子敲云碎，几度午窗惊梦残。”两人对阵，用意曲其，精微奥妙，棋布错峙；行棋策略渐至妙境，慢慢进入巅峰状态。两人风格迥异，棋风截然不同，布局攻守侧重差异。沈君宜棋风果断刚猛，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尖、挡、并、顶、爬、关、冲、跳、飞，十王走马势、入腹争正面、大眼杀小眼、千层宝阁势、双活不作地、手批十八局……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稳中有凶，平中见奇，攻守俱佳。潘玉棋风细致严密，韬光养晦，以柔制刚，淡定从容，镇、挂、夹、断、跨、空、虎、刺、退，台象生根点胜托、金角银边草肚皮、逢棋难处用小尖、象眼尖穿忌两行、提子开花三十目……奇巧多变，厚重绵长，计算精准，无懈可击。对弈第一局，沈君宜执白先行，序盘的定式沈君宜选择了复杂而激烈的变化，潘玉则下出新手。中盘潘玉打入左边，沈君宜匆忙应对时出了大问题，至此胜负已显出眉目。君宜微微定了定神，从容不迫调整策略，突然玉指轻轻一弹，一颗神来之子搅乱局势：深陷其中，绝处逢生，险中求险，劫中打劫！“招招是险棋，步步走玄机；如履薄冰上，凶吉知多少？”潘玉看了一眼君宜，不禁说道。“慧眼识黑白，无极生太极；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君宜手执白棋，微微笑道。“落子犹如神，从容剑弩张。”潘玉又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君宜又笑道。真是山穷水路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此时，黑棋忍不住强行搭下，白棋乘势扳出反击，之后十几步的变化势成骑虎，双方都没有变化的余地。结果，黑棋是分开了白棋，但左下角的成空潜力被破坏殆尽。弈至第180手，收官阶段白棋反败为胜，不过仅一子之差矣！“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恭喜，恭喜！宜妹旗开得胜，一子定乾坤！宜妹棋艺高超，对局轻灵多变，思路浑元，局面开阔，气魄雄大。犹如淮阴用兵，战无不胜，异想天开，别开生面，极尽心思之巧，如天仙化人，绝无尘想。钦佩、钦佩！”潘玉拱手道贺，由衷折服。“承让、承让！局中义理之所在，务领推移应变，若稍有余蕴，必不能淋漓酣畅，高手以胜负源于胸中，棋盖天下，望风而靡。”君宜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妩媚。片刻，她又指着山下奔涌而出的山泉，侃侃而道：“心喜则棋散，心悲则棋孤，心浮则棋乱，心恐则棋无势。下棋的道理就和这山泉一样，自然流畅，毫无阻滞。如果拘泥于古谱，锐意深求，反而过犹不及了。”潘玉赢棋无傲气，输棋不气馁：“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应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老子在《道德经》讲的很有道理。故而说真正的高手须有一颗平常心，能够在棋局最紧张时依然会冷静判断，果断落子。气合强行虽有时能创出传世名局，但更多时胜利往往是站在审时度势，头脑冷静者的一边。宜妹棋艺能有如此造诣，当刮目相看，险中取胜，更是难能可贵。”“二位谦谦君子别相互吹捧，惺惺相惜，肉肉麻麻啦！”中午时分，杨碧瑶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蛾眉映楚云，带着丫鬟明月，手里拎着双层食盒送餐探视来了，“中午封盘。二位君子，先且用餐，养精蓄锐，厚积薄发下午再战！”“呀！碧瑶妹来啦？”君宜将纨扇轻轻一扇，动作优雅脱俗。“好，好！中午封盘，先且用餐，有劳瑶妹了。”潘玉忙起身笑脸相迎。“知君喜酒，特意带了一壶浊酒。但愿君酒虎诗龙，而非酒囊饭袋耳！”杨碧瑶边调侃戏谑，边从食盒里端出几碟小菜摆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又浅浅斟了两杯酒，“黑白分明两君子，方寸棋盘弈高明。”“人生如棋亦如梦，棋非人生局局新。浊酒半盏运帷幄，谈笑千军战犹酣。”潘玉珠巾飘逸，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举杯吟诵。“方寸之地，自有大千世界；黑白之间，尽显丑美人生。”君宜翠袖斜飘露玉笋，缃裙低垂藏金莲，看着潘玉举杯，便也举杯念道。“一壶浊酒喜相逢，半幅黑白赌人生。古今多少事，都付举手间。”潘玉依然悠哉游哉，大有雅士良将之风度。“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遇对手古难求。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生命似河，快乐摆渡；人生如歌，梦想吟唱；不求完美，但求灿烂。”君宜风姿绰约，笑靥如花，随声附和。杨碧瑶亭亭玉立，秋波寄意，流盼传情看了潘玉一眼，嫣然一笑：“一壶浊酒喜相逢，半幅黑白赌人生。二位谦谦君子，不打扰了请继续吧！明月，咱们那边玩赏去呗。”言罢便带着丫鬟明月走了。当日角试四局，沈君宜精神抖擞，锐气逼人，攻势凌厉，果断勇猛，棋路古怪多变，不拘一格，偏师驰突，越战越勇大获全胜，竟遥遥领先三胜一负。潘玉绵密细腻，淡定从容，棋艺虽高，应付自如，但觉心绪不宁，常有举棋不定，故一败再败，败得一塌糊涂，最后一胜三负，铩羽而归。第二日四局，潘玉经过调整，信心倍添，雄姿英发，棋如行云流水，变化无方，穷尽自然之妙，后发制人，奋起直追连胜二局。沈君宜顿时锐气受挫，雄风便衰，勉强取胜一局。结果潘玉二胜一负一平，沈君宜一胜二负一平终局。第三日二局，沈君宜发挥其果断刚猛，偏师驰突之所长，着子看似乎平淡无奇，但寓间极深，对手不易察觉，若敢于用强，她即随机应变，出奇制胜，迫使对手相形见绌，反以自困，终博得一胜一负；潘玉由于心有负担，思有所牵，加上昨晚着了凉微感胸闷气短，因此一开始便感觉力不从心，处处受掣，发挥不佳，颓势显现斗志衰弱，回天乏术，最后勉强以一胜一负终局。景山十局：最终沈君宜五胜四负一平，潘玉四胜五负一平，沈君宜胜了一局！景山十局博姻缘。这十局棋下得异常激烈、艰苦备尝、惊心动魄，先后足足下了三天，虽其中胜负有的仅半子之差，但偏师驰突，奇巧多变，天仙化人，绝无尘想，当时人们便称为：千古精妙之作。站在高高的景山之巅，望着冉冉升起的玉兔，微风轻拂，大地一片银光。君宜心情舒畅，笑逐颜开，纨扇悠悠一晃，开心地笑了：“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天随人愿，梦寐以求，潘哥，我今日终于将素颜知音升级为红颜知己了！”“豪鹰欲击形还匿，怒蚁初复陈已成。别后竹窗风雨夜，一灯明暗复吴图。君宜妹，您是成功了。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我是愿赌服输，心甘情愿，只是碧瑶她……”潘玉今天是心神不宁，肚子里一直牵挂着碧瑶，此刻弈败心情非常糟糕、忧郁，忽觉神思恍惚，双脚发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沈君宜见状赶忙走过来扶住潘玉，关切地问道：“潘哥，您没事吧？呀！您额头怎么这样烫啊，是不是昨晚着凉啦？”“没，没事。”潘玉忙掩饰道。“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两人走了几步，君宜忽然低眉细语叹息起来，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潘玉面露愁云，语音淡淡地应道。“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潘哥，以后我们可以常来景山博弈对饮，不似神仙，胜似神仙。潘哥，我明天携酒景山，不醉不归，不见不散！”君宜挽着潘玉的手臂，亲如夫君，轻言细语。“一壶浊酒喜相逢，半幅黑白输人生。长亭外，古道边，今宵别梦寒。胜也好，败也罢，好，明天携酒景山，一言为定，不醉不归！”潘玉想起碧瑶心中十分忧患，总觉得不是滋味，便随口郁郁地说道。君宜要喝的也许是庆功酒——高兴；潘玉买醉的可能是忧愁酒——失败。当下君宜与潘玉两人从景山上慢慢下来，踏着月色，挥手别离。哪知这景山之约尚未履行，第二天大清早，潘玉刚刚起床洗漱，赵捕头便送来沈君宜亲笔信札，潘玉不知何事忙将信札展开，只见上面书写字墨遒劲刚健，纵逸奔放，信曰：上天眷恋，侥幸取胜；既得名分，吾愿足矣！突奉调令，遥赴山西，今日一别，相会无期，若能重逢，续约秦晋。望君珍重、勿念。牵手瑶妹，琴瑟和鸣，吾当贺之！君宜，拜别。原来昨日下午，君宜之父温州知府沈钟宿，忽然接到吏部调令，着即日赴任山西都指挥使。君宜来不及与潘玉道别，当晚便随其父沈钟宿匆匆举家赶赴山西而去。沈君宜与潘玉两人许下的诺言，天涯海角，跫响空谷，从此再无机会践行，而成了人生一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