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勤奋好学的营业员（第2 / 3页）

店里一边是经营国内外各种品牌的相机，由张师傅和另外一位比万朝晖年长几岁的林姐上对班做生意，万朝晖和另外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女孩王琳在旁边一边学习一边当帮手；另一边是销售各种相机的零配件及附件，由俩位年龄与张师傅相当的中年妇女负责销售，万朝晖也客气的喊她们：陈师傅和李师傅。另外店里总管业务的是曾经帮助谭老板的贵人郭经理，谭老板为了表示对他的恩情，送了一套一百平方米的房子给他，另外把他从效益日渐不好的商场挖过来当经理，一是为了感恩，二是像郭经理这种人，没有野心，干不了出阁的事，用起来比较让人放心。仓库的保管员是谭老板的远房亲戚谭师傅。负责烧火煮饭的谭老头也是谭老板的远房叔叔，他的儿子小谭负责送货去各个商场门店。

因为属于学习阶段，所以万朝晖被安排上白班，她除了跟着张师傅上完半天班以外，还要继续跟着林姐待上两个小时，上班的第一天，万朝晖默不作声的看着资料，同时她十分留心倾听身边这些人的谈话，张师傅做起生意来确实有一套，什么样的顾客，她就用什么样的语气和顾客交谈，言谈之中总带有几分霸气；林姐就随和多了，总是一脸的笑容；站在对面的陈师傅说话也大大咧咧的，只是当莲阿姨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时，她嘴里就多了一些对于莲阿姨的衣服和气色的阿谀奉承的赞美；李师傅话不多，整个人的气相给万朝晖的感觉很土，身上少了一股势气，万朝晖在心里断定她的家境没有另外俩位师傅好，尽管她穿着很得体，不过万朝晖一看，就觉得她的穿着过时了；谭师傅这个人几乎整天都待在柜台里，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假，张师傅常常对他出言不驯的，万朝晖听得出来她的话里带着刺，可是谭师傅总是一脸的冷笑，不予还击。除了人以外，让万朝晖吃惊的是张师傅她们把厂家配套送给顾客的电池遥控从新相机从取出来单卖，这可是纯利润啊！

中午，大家都端着饭在柜台里吃，只有万朝晖和小女孩王琳在后屋吃，万朝晖一看王琳，就知道她是从农村出来的，话里还夹着乡音，俩个人年龄相仿，是很容易搭上腔的。“相机有那么多款型，既要背它们的功能，还要背进价，再加上镜头的配制，搞得我的头都大了！”万朝晖其实说的是谦虚的话。

“我开始也是这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慢慢记住了。”王琳以过来人的口吻安抚着万朝晖。

“他们那些人，好像不太容易相处，你觉得吗？”万朝晖看着没有旁人，就试探性的问着王琳。

最后一学期，万朝晖忙着找资料写毕业论文，二叔叔带她去他当银行行长的朋友的办公室借资料，看着气派的办公室，万朝晖眼前一亮：我将来也要拥有这样的办公室。

忙完了三个月的论文及答辩，万朝晖的大专生活基本上告一段落。这时，她得到了刘慧的真言告白：终于毕业了，我和郑勇的感情也到此结束啦！周霞和程亮因为都是本市人，感情仍旧维系着，只是在万朝晖的眼里也不看好她俩。

因为铁路上一时没有职务分配给万朝晖她们这批毕业生，大家只好暂时自谋出路，这个消息正好合了万朝晖的心意，避免了因为她不愿意接受分配和父母之间要引发的意见分歧，在万朝晖看来：那将是一场精神上的内战。

二叔给父母提意见：花些钱去走通他当银行行长的朋友的这层关系，为万朝晖在银行暂时谋个合同工的名额，以后有机会再转正，万朝晖当即就回绝了，她非常肯定的对二叔说：“我要跟你学做生意！”最终万朝晖如愿以偿的走上了学做生意的最基础的道路：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二叔叔走进了他朋友谭老板也就是他情人的三哥的公司，从营业员开始做起，学习和了解各种相机的功能和用途，更重要的是如何把产品销售出去。

二叔叔的情人，万朝晖一直都喊她翠阿姨，她很喜欢万朝晖，夸她聪明伶俐，万朝晖在心里上特别排斥他们这种关系，但是她又懂得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而且她特别感兴趣倾听翠阿姨谈到她三哥三嫂当初创业的艰辛路程：翠阿姨的老家在偏远的农村，她三哥当初在农村是常常被别人嘲笑和讥讽的，因为他像《水浒传》中的五大郎一样矮小，干起农活或着挑起粪来总是不如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省力，于是他发奋读书，最终出了山沟沟，分到一家国型企业食品厂当技术员，生**动脑筋的他在生产糕点的模具上稍做变动，就做出了花样更多的产品，可惜的是，国型企业的落后管理机制没有给他充分发展才智的机会，怀才不遇的他顿时感到颓废消沉，倒是有位姑娘慧眼识英雄，相中了他的机警和勤奋，她就是翠阿姨的三嫂，一位女中豪杰，她不顾家人的激励反对，即便是被父亲反锁在家里，也没有阻止她要跟翠阿姨三哥在一起的决心，最终毅然的嫁给了翠姨她三哥，婚后俩人面临着非常拮据的生活状况，三嫂又毅然的决定了俩人一起辞职，走上创业的艰难之路。三嫂的二妹夫当时在银行工作，利用权力之便，帮他们贷款了十万元做生意，这笔钱在当时是一笔大数字，俩人都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决心，但是实际的困难远远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多且难，先做轮胎生意亏了，又做橡胶生意也亏了，最后找到了做相机生意的门路，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结果轻信中间人的托付，把所有的钱都汇去广州进货，中间人卷款跑了，还好有点良心的给他们寄回了三万多的相机产品，望着一堆陈旧的相机，夫妻俩是焦头烂额的，绝望的三哥偷偷摸上一家十层楼高的饭店顶层，准备跳楼自杀，机警的三嫂随即赶到，对着绝望的三哥大声说：“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言语不多，份量却十分重，其中的魄力也是平常女人甚至男人都难以比拟的。

“这些人，除了林姐，都很势力眼的，老板这间专卖店是租的公安局六处的房子，张师傅原来是六处的一名合同工，她老公是税务所的一名管事；陈师傅的老公是当兵复员的军人，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当科级干部，原来和老板有业务往来关系，陈师傅下岗以后，老板就安排她过来工作了；李师傅好像没有什么后台，只是经熟人介绍来工作的。林姐原来是郭经理名下的一名营业员，很会做生意的，所以郭经理过来，就把她也挖过来了。”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直肠子，说起话来，把知道的都倒出来了。这样也好，让万朝晖心中有底，知道该如何和他们打交道。

万朝晖回想起爸爸当年带徒弟时，那些年轻的小伙子都很尊重爸爸的，万朝晖就想自己刚来学习，业务知识没有那么快熟悉起来，就尽量把姿态放低调一些，扫地擦玻璃的杂事就做勤快些，这样一来，就能慢慢和他们拉拢关系。她这么想的，就这么照做了。因为万朝晖嘴巴甜，师傅前师傅后的喊着，做事也积极勤快，几位师傅也没有怎么给她脸色看，前三天，大家相处的也还算平和。

第四天，老板代理的品牌相机美能达的厂家业务员来了解销售情况，和莲阿姨在柜台前有说有笑的，临走时他还特意出门为莲阿姨买了一杯刚榨好的鲜橙汁，等那业务员走了以后，莲阿姨就对万朝晖说：“晖晖，天热，你把这杯橙汁喝了吧！“说完，她就回后面的办公室了。一旁的张师傅和陈师傅谭师傅都看傻了，什么来头啊，搞得老板的亲妹妹都对她这么客气。

夫妻俩经受住了老天爷的考验，所以开始遇到他们生命中的第一位贵人，善良仁厚的一家国营商场的家电部经理郭经理，看着他夫妻俩的愁眉不展和诚恳，郭经理动了侧隐之心，答应他夫妻俩进商场摆柜台销售相机，后来三哥又当孙子式的跟随在本市最大的国有商场老总的身边，看尽了冷眼，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老总感动于他的诚恳和执着，一如当年的自己，感慨的答应他进柜销售，夫妻俩从此的财路才一路飙升。

这段心历路程是万朝晖正式工作之前就听到的，她的潜意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万朝晖进店里上班的第一天，翠阿姨就电话拜托她的幺妹妹莲阿姨——公司里的会计主管尽量关照万朝晖，莲阿姨的儿子正要升中学，她还要求二叔叔帮忙联系好的学校呢，自然愿意答应她姐姐的拜托。

专卖店租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是公司的大本营，听翠阿姨说她三哥已经在本市最高档的写字楼买了两间两百平方米的房间做为办公室和仓储室，目前正在装修期间。

万朝晖上班的第一天就本着勤奋刻苦的学习精神进如工作状态，莲阿姨请店里一位长相泼辣厉害的三十来岁的大姐带她熟悉业务知识，万朝晖客气的喊她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