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第40节（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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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微薄的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视野变得明晰。她心情也跟着明朗。
“嘟——”船笛响。要靠岸了。
崔母说：“你们家住哪儿，我顺路带你们过去。”
黎里说：“不用了，公交也很方便。谢谢阿姨。我们就下车了。”说完冲前边，“谢谢。”
崔让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匆忙回头，点了下：“不客气。”
崔让接不了话了。
黎里很淡然：“去看我哥哥。”
何莲青紧张得立马拉了黎里一下，但后者不为所动。
崔母问：“哥哥在北城工作？”
黎里正要开口，崔让拦道：“我同学就避个风，不是来聊天的。”
崔让领她们到车边，拉开后门。小提琴盒还摆在后座上，他赶紧拎出来，对驾驶座上的崔母说：“碰到同学跟她妈妈了。”
何莲青先坐进去，一瞬感受到这车敞阔的空间跟极其高档的内饰，很拘谨地跟崔母说了声谢谢。
黎里伸手：“琴盒放得下。”
但崔让避开：“没事，我放前面。”
他关上后车门，坐上副驾驶，小提琴盒放脚边，又把暖风的温度跟风速一连上调了好几格。
崔母一愣，随即笑：“行行行，不聊。现在小孩都不喜欢那什么，尬聊，对吧？”
何莲青拘束地跟着笑两下，没出声。她没见过世面，但能看出这同学家很有钱。她怕露怯，半点不敢讲话。
车厢里很暖和，也很安静，电台播放着一首低而悠扬的歌。车窗外，密云低垂，江水泛着白色泡沫。行人立在舷边，瑟瑟发抖。
黎里懒倦看着，直到渐渐，南城的渡口出现在前方。
她看到凉溪桥船厂的旧龙门吊伫立江边。那排香樟在灰败的冬季江岸上格外显眼。可惜树下的平房小屋只能瞧到一小片红瓦。
崔母看他一眼了，回头看黎里，微笑：“同学叫什么？”
黎里还没开口，崔让说：“黎里。”
崔母问：“家住北城？”
崔让说：“南城。”
崔母又问：“周末去南城玩？”